1982年,绝密导弹图纸离奇被盗,老刑警表示:是小毛贼偷错了包
“8291”工程,指的是经我国军事科学部门长期开发研究,预定在1982年9月1日由潜艇从水下向南太平洋海域发射运载火箭的行动代号。这项行动的准备工作在1982年7月已经就绪,只等9月1日中央军委的命令了……
1982年7月6日,离原定计划的发射时间还有一个多月,出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这一天,在我国北方某海滨城市的海军招待所,来了一批非常神秘的客人。这批客人,就是8291工程指挥部的相关领导、专家和技术人员。
7月初的天气已经比较炎热了,火箭专家丁总工程师吃过晚饭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他谨慎地反锁房门,这才把随身携带的公文包放在床头,径直走进了淋浴间。这一路比较疲劳,而且出了一身汗,赶紧洗个澡吧。
丁总工程师随便冲洗了一下,大约十几分钟后,就走出了淋浴间。他一边用毛巾擦拭身上的水珠,一边扫视一下客房的布置,当目光扫过床头柜的时候,他呆住了——床头柜上的公文包不见了!这个大号公文包里,装着几份8291工程的绝密文件,极其重要。
丁总工程师脑子一片空白,他记得公文包就放在床头柜上,怎么不见了呢?容不得多想什么,他赶紧穿上衣服,跑到招待所的保卫部报告这一事件。
负责保卫工作的领导听到消息,当即命令封锁整个招待所,进行全面搜索,一个角落都不能落下。保卫干部和警卫战士按照部署,把整个招待所翻了个遍,包括树丛和草坪,都认认真真进行了检查。没有找到公文包,但是在丁总工程师房间的窗台上,发现了攀爬的痕迹。
绝密导弹图纸失窃的消息,立刻报告给了北京。
中央军委得知这一消息,当即决定暂停原定的发射计划。国防部和公安部命令该市公安局,不惜一切代价,迅速破案。
随后,公安部、中央军委保卫局的侦破专家从北京赶来,和该市公安局的骨干侦查人员对现场再次勘察,连夜召开案情分析会。大多数专家都认为,作案者目标明确,只拿走了装有秘密文件的公文包,应该是经过了很长时间的预谋。在很短时间内作案,之后又能顺利逃走,极有可能是境外潜入的间谍作案。
不过,也有专家提出,8291工程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目前的情报显示,美苏等国家对此事一无所知。如果不是外国间谍,还会是谁呢?有人就提出,也许是内部人员作案,可能是有人心怀不轨,恶意破坏。但是这样也说不通,如果是该工程的内部人员,完全有机会造成更大的破坏,或者以更隐秘的方式得到绝密文件,这么明目张胆地偷窃,不合常理。
侦查人员也提出,从现场勘察来看,作案者是从排气小窗进入室内的,一般人确实做不到。但是,如果此事经过了长期预谋,作案者为什么留下了明显的掌纹等痕迹?
讨论越深入,大家发现此案的疑点越多,作案者到底是什么身份,什么动机?就在讨论陷入僵局之时,该市公安局李局长表示,西区公安分局局长王吉章提出了一种看法:作案者不是间谍,也不是搞破坏的内部人员,极有可能就是一个普通的小毛贼。
听到这种观点,整个会议室又热闹起来,大家纷纷质疑,一个小毛贼真敢潜入海军招待所盗窃吗?什么都不偷,偏偏盗走了装有绝密文件的公文包,不合理啊!李局长接着说,王吉章是刑警出身,30多年间参与侦破了无数案件,绝对是一位经验丰富的老刑警。王吉章的想法是,小偷潜入海军招待所,是觉得这里住的都是重要客人,一定很有钱。所以,他潜入丁总工程师的房间后,看到一个鼓鼓囊囊的大公文包,就认为里面有很多钱,所以就直接拎走了。正因为他是个小毛贼,所以不在乎留下什么痕迹。
接下来的几天,侦查人员马不停蹄地调查此事。
那个时代的刑侦技术并不发达,虽然作案者留下了很多线索,但调查工作依然进展缓慢。不过,绝密资料丢失了数日之后,国外没有任何消息,进一步说明作案者是外国间谍的可能性不太大。
7月31日,该市付家庄派出所接到了报案,煤矿工人疗养院的6个房间被盗。窃贼盗走了现金700多元,全国粮票200多斤,地方粮票100多斤,还有一些其他东西。要知道,那个年代700元已经是很大的数额了,所以这是一起重大盗窃案。
西区公安分局局长王吉章,为了调查绝密文件被盗案,早已经在辖区内做了部署,听到工人疗养院被盗的消息,两名侦查人员立刻赶到了现场。现场勘察发现,案犯是撬开距离地面两米多高的横格小窗户进入室内的,现场留下了手掌纹印等多处痕迹,和绝密文件失窃的现场比较相似。
万万没想到,几天之后,还是在这个煤矿工人疗养院,又发生了盗窃案。住在三疗区68号房间的,是煤炭工业部一位副司长,他的一条北京产人参牌过滤嘴香烟、一部高级照相机,以及部分日常用品被盗。
这一次,现场有了新的线索。作案者盗窃时为了不被人发现,用唾液把一张16开白纸粘贴在了房门的玻璃上,离开时并没有取走。另外,通过对现场的勘察,发现作案者留下的很多痕迹,都和之前的两次的盗窃案十分相似,王吉章认为,这极有可能是同一个人所为。
8月15日,另一个好消息传来。这一天,刑警郭德文和付家庄派出所的民警小杜一起外出巡逻,在海滨浴场抓到了一个偷窥女厕所的小流氓。此人绰号“干豆腐”,被抓时极力反抗,让刑警郭德文感到很奇怪。
正常来说,像“干豆腐”这样的小流氓,抓住以后也只是教育批评,不会有严重的惩罚。但是,他在抓捕过程中拼命反抗,民警完全可以开枪射击——他到底犯了什么事,连命都不要了?
结果,对他进行搜身之后,发现了两包人参牌香烟。这种烟在本地并不多见,他是从哪里得到的。王吉章听到汇报之后,联想到了前几天工人疗养院的盗窃案,这个“干豆腐”会不会就是作案人?
王吉章立刻调取几个盗窃现场的资料,开始审问“干豆腐”。很快,“干豆腐”就招认了,工人疗养院的两起盗窃案,以及临市的两起宾馆盗窃案,都是他一个人所为。进一步审问之后,他又承认了窃取绝密文件的犯罪事实。
“干豆腐”名叫刘迎福,当年25岁。
这个人是该市第二电机厂的工人,当过消防员,接受过专门的攀高训练。另外,刘迎福身材瘦高,十分灵活,善于攀爬。他家就在海军招待所附近,趁着那天工厂放假,偷偷溜进招待所盗窃了绝密文件。
那么问题来了,刘迎福为什么要盗窃绝密文件呢?经过一系列的审讯,刘迎福讲述了整件事情的经过。原来,刘迎福小时候就手脚不干净,经常干一些偷鸡摸狗的事情。中学毕业后,他被分配到了电机厂工作,收入一般。
7月6日那天下午,刘迎福放假休息,在家无聊就出来溜达。走到海军招待所附近时,他看到进进出出很多海军军官,觉得这些人一定都很有钱,干脆悄悄溜进去,看能不能偷一点东西。
此时刚好是晚饭之后,刘迎福翻墙进入招待所,趁人不备躲在了一栋房屋的窗户下面。他伸头一看,一个鼓鼓囊囊的公文包就放在床头柜上,公文包的主人进去洗澡了。刘迎福估摸着洗澡不会很快出来,而且水声会掩盖外面的动静,于是靠着自己身手灵活,从小窗户翻了进去,拎起公文包又从原路离开了。
拿到公文包之后,刘迎福没有马上回家,而是乘坐有轨电车,多次换车之后来到了海滨的星海公园。在公园的公厕中,刘迎福打开了公文包,希望能找到钱财。结果,里面只有厚厚的文件,一点钱财都没有。
失望之中,刘迎福拿起文件瞅了一眼,当即吓出了一身冷汗。在公厕昏暗的灯光下,文件上出现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国防部”以及“绝密”的字样。刘迎福不敢看了,他明白自己闯了大祸,偷了不该偷的东西。
怎么办呢?刘迎福蹲在公厕里想了很久,要不要立刻还回去?肯定不行,丢了绝密文件,招待所肯定炸了锅,自己回去就是自投罗网。那怎么办呢?既然现在还没抓到自己,那就把所有文件销毁,就没人知道了。想到这里,刘迎福赶紧把文件全部撕碎,连公文包一起扔进了厕所里。
刘迎福说的是不是真话呢?不管怎样,都要追查文件的最终下落。那个公厕的便池已经被掏过几次了,粪便全部由城肥管理所的运粪车送到了郊区的辛寨子乡。8月21日,侦查人员赶往辛寨子乡,找工作人员了解情况。
工作人员介绍,城里七八月份运来的粪肥,早已经施入菜地,估计很难找到痕迹了。
第二天上午,几百名武警来到辛寨子乡,每人一个铁丝耙,一寸不漏地在菜地里寻找蛛丝马迹。按照要求,每个战士负责两垄地,不能损坏地里的蔬菜,要寻找带字的纸片。
这可是个大工程了,几百名武警认真寻找,直到中午时分,一名战士才在一片萝卜地里,发现了带字的小纸片。上面的字已经模糊不清,仔细辨认发现了“中央研”三个字。紧接着,另一名战士也发现一张纸片,上面有“军委”两个字。
继续寻找,接下来又找到了不少带字的纸片,仔细辨认之后,确定这些就是8291工程绝密文件的残片。历时一个多月的时间,终于找到了!
1982年10月16日,新华社向全世界发送了一条消息:“新华社北京10月16日电:新闻公报。1982年10月7日至16日,我国向预定海域发射运载火箭获得成功,达到预期目的。这一成功标志着我国运载火箭技术有了新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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