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治随笔：人工智能会成为“人造上帝”吗？（这样也行？）

人工智能迅猛发展，我们迎来了前所未有的机遇与挑战。人工智能正深度改变着生活，助力社会进步。我们应积极适应这一趋势，善用新技术，促进社会发展。同时，也应警惕其潜在风险，确保科技发展造福人类。

法治随笔：人工智能会成为“人造上帝”吗？

徐江善

“人工智能将会成为无所不能的‘人造上帝’。”龙年伊始，一位大学教授在“人工智能与法治建设”研讨会上发言说。此语一出，举座皆惊。

话题自然是龙年新春，大洋彼岸传来的消息——2024年2月15日，人工智能ChatGPT母公司OpenAI公布了一种新的人工智能系统Sora，该系统可以根据用户的文本提示创建逼真的视频，引发全球关注与讨论。

又是这个OpenAI公司。人们还记得，2022年11月，OpenAI的ChatGPT横空出世，立即风靡全球。难以想象，这家科技公司创始人山姆·奥特曼仅是个“80后”。他8岁就学会了如何编程和拆解计算机，后在斯坦福大学仅学习了两年计算机就与两个同学辍学并开发了一款移动应用程序Loopt。其后，奥特曼在创新之路上以加速度狂奔，不断创建新的科技公司，还在29岁时入选福克斯30位30岁以下风险投资榜单。他和他的合伙人开发的ChatGPT超级传输工具，被业界称为近八十年来，继PC、互联网之后影响人类文明进程的三大超级传输工具之一。

令人震惊的是，ChatGPT问世仅一年多，这家公司于2023年推出的Sora便火爆全球，这款文字生成视频大模型软件如同变戏法一般，输入一段文字便可以生成一段高质量视频。

研讨会上的这位大学教授在高校专门研究跟踪国际新兴科技并卓有成就，他谈到，有国际学者认为，人工智能像人造的神一样存在，将无所不能影响人类的社会形态。

科技推动了人类文明进程，这已是人皆共知的事实。十八世纪的工业革命开启了人类文明新纪元。其后的蒸汽时代使农耕文明向工业文明过渡；电气时代带来的电力、铁路、钢铁、化工、石油工业等崛起，极大地丰富了人类的物质世界；以计算机及信息技术革命为代表的信息技术时代实现了两次世界大战后信息和资源大交流，推动了全球化一体化，使人类文明达到空前高度。

如今，人类已经迈进智能科技时代。这是“绿色”能源革命时代，诞生了人工智能、清洁能源、机器人技术、量子信息技术、元宇宙虚拟现实以及生物技术为主的技术革命，特别是智能化、数字化的到来，使未来已来、未知已知，将颠覆人类许多固有的传统认知。埃隆·马斯克不仅是世界首富，他在互联网、清洁能源、太空探索领域卓有成效的建树令世人瞩目。他主导研发的人机接口以意驭物、记忆储存、记忆移植等技术，经过老鼠、猪、猴子意念游戏实验后又传来了新突破，“神经连接”首例受试者已实现通过意念来控制电脑鼠标。

智能化、数字化引发的震撼正在传导扩散。360创始人周鸿祎对Sora的评价是：“实现了机器对于这个世界的感知、观察和交互能力。不仅在感知，重要的是在认知。”

人类再一次突破了传播史的时空障碍，但科技快速迭代发展如同一柄“双刃剑”，在带动社会进步的同时也给人类带来深深的困惑和躁动。

智能与智慧赛跑。人工智能将会成为无所不能的“人造上帝”？人类向何处去？悲观论者认为，人工智能是“人类坟墓上第一锹土”，人类未来的生存、状态、形态等都将受到威胁。他们依据摩尔定律推算，技术两年翻一倍的迭代发展令进化数率惊人，到2040年，电脑计算能力将超过人类上千倍，人类刚眨一下眼睛，人工智能已算出全部可能。乐观论者认为，智能无法取代智慧，智慧肯定会赛过智能。尽管Sora、AIGC生成内容的普及和GPT-4模型机器学习检测结果表明，其专业和学术水准已与人类相当，这一定会引发一场行业换代升级的全面革新，但人类独具特色的智慧是前沿技术无法超越的。Sora等前沿技术难以战胜，但在缜密思维、批判思考、审美取向、深刻思省等方面，人类的智慧还难以取代。

唯科学主义是悬在人类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人工智能的迅猛发展警示我们，科技发展的快马离不开人文科学的缰绳，否则将会祸及人类自身。启蒙运动三杰之一的卢梭的墓有这样一道奇特景观：墓中伸出的一只巨手，高擎着熊熊燃烧的火炬，人文力量的光明指引着人类走向未来。

令人欣喜的是，中国的企业家已经开始行动。华为公司轮值董事长孟晚舟对此有清醒认知，她说，数字化的本质是战略选择和战略规划。成功的数字化转型是由战略驱动的，而不是由技术驱动的。数字化转型会面临一场深刻的复杂的系统革命。

面对智能化数字化的滚滚科技大潮，人类只能做新时代的弄潮儿。我国必须做好应对第四次工业革命浪潮的准备，及早作出战略规划和战略选择，以开放心态参与全球研发，在学习中增强独立自主研发体系建设；针对智能化数字化的特点，趋利避害，加强监管，构建约束数字伦理的规则规范，使之有章可循；深入理论研究，加强法治引领，加快立法的调研，尽快出台有关法律法规，使智能化数字化纳入法治轨道健康发展。

来源：《人民法治》杂志4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