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届行参菩提散文奖参赛作品】壶口，玉龙静卧别样景/刘江

提起壶口瀑布，你首先想到的肯定是，排山倒海，彩虹飞舞。但你知道壶口也有静默的时候吗？看不见冲天而起的水浪，也听不到震耳欲聋的涛声，玉龙静卧别样景。
腊月初五大寒将至，我们顺宜川的仕望河而下，到了仕望河与黄河的交汇处一下子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用瞠目结舌形容一点也不夸张。四五百米宽的晋陕峡谷之间一片冰阵，就好像刚刚经历了一场造山运动，擎山拓谷，跌宕起伏。那惊心动魄的一幕被冬之神定格凝固，大河上下顿失滔滔。不过这静默比喧嚣更摄人魂魄，似乎有一种力量撞击胸膛，轰隆！轰隆！胸膛、耳膜，好像连那冰阵上刺眼的阳光都在跳荡！
“九河之蹬”的孟门岛深陷在冰阵之中，它可以“卧镇狂流”但不能卧镇流凌，石岛上的所有旅游设施几乎全被冰封在流凌之中，只有大禹的雕像还兀自站立在那里，发千古之哲思。
孟门山到壶口的十里龙槽的景象更是匪夷所思。往日的十里龙槽是深陷河床之下，汹涌的河水奔流其中。如今流凌封河之后，潜流在冰下的河水和流凌受阻之后产生的巨大的力量使厚厚的冰层缓缓隆起，节节抬高，远远望去就像一条玉龙静卧在晋陕峡谷之中，蓄势待发。
壶口上方的龙王辿河床比较宽阔，虽然搁浅的流凌夹岸，但主河道并没有完全封冻，天寒水瘦，过了凌汛期，没有流凌也没有了往日的浑浊，只有十多米的细流绿幽幽缓缓流淌，被静卧的玉龙徐徐吸入腹中。而壶口也因十里龙槽与龙王辿之间失去了落差，往日的引吭高歌也就变成了叙事式的低吟慢唱——哼唱着我们祖先古老的歌谣。
如果把黄河比作一位征夫，那么他从巴颜喀拉山一路走来，及到壶口已是人到中年，此刻他正在溯源反思万里来时路。看一看那冰峰高高隆起的十里龙槽吧，闪亮的满是他思想的碎片，每一次冲撞和每一次裂变都形象地展示在天地之间，看一眼你就会知道他有多少个心愿被击得粉碎、有多少次腾突被化作苦难的经历。
如果把黄河比作一位哲人，那么你看那一个个凝固的冰的旋涡就会明白，他有多少“思想的苦闷”，有多少至今还没有解开的疑问。
壶口景区的管理人员说，据黄委会的可靠数据，平常年份凌汛期一个昼夜从上游宽阔的河面上涌来的流凌可达两千五百万立方米，由于今冬小寒时节最低气温跌到了零下二十四度，六十年不遇，流凌的密度要大得多。山飞海立的流凌涌入十里龙槽后，如百舸争流，一旦前方的流凌受阻，后方的流凌就会飞立而上，形成堰塞湖的态势，滔滔河水便会涌着流凌向两岸夺路而去。就这样水涌冰阻，冰堵水水结冰，层层叠加，势不可当，一夜之间便是冰封大河，一派静默。他们说，水量不大气温也不是很低的年份流凌封河的现象只发生在瀑布下方狭窄的龙槽之内，而且时断时续，冰封其上，水流其下，形成了非常好看的冰桥奇观。不过这冰桥虽然看上去天堑变通途，但万万不可贸然涉足，民间讲究，只有狐狸走过的冰桥人才可放心通过。
“该冷不冷，不成年景”，寒冷的冬季有利于减少农作物的病虫害，预示着来年会有个好收成。当地的群众说开河大约要等到在农历二月二前后，这时候惊蛰已过，天响雷，地回春，这条静卧的玉龙便会顺天意应时序冲破一切因袭的重负和羁绊，冲天一吼，以摧枯拉朽所向披靡之势奔向大海！
作 者 简 介
刘江，笔名“林樵”，高级记者，中国电视艺术家协会、中国散文学会和陕西省作家协会会员，当过农民，开过大卡车，扛过摄像机。文学作品散见《中国文化报》、《读者·乡土版》、《散文选刊·下半月》、《陕西日报》、《延河》、《延安文学》、《延安日报》等报刊。先后出版散文集《永远的印记》、《孤独行走》。
关注微信公众号jgyxcpt
品读中国最美行走散文
投稿请附件发送个人创作简历和近期生活照
投稿信箱：289341034@qq.com
重要提醒：请按要求投送Word或WPS电子版稿件，附件简介和生活照片。不收纸质稿件，邮件主题请注明“第五届行参菩提散文奖参赛作品”。征文信箱：289341034@qq.com
（2021年赛事）第五届“行参菩提散文奖”征稿启事
第四届行参菩提散文奖圆满结束！（后附获奖名单）